蒋介石与莫斯科的恩恩怨怨（出书版）分章 13

8月7，中苏第二谈判开始。此谈判需解决的问题包括：（1）外蒙古的边界；（2）连市的管理；（3）旅顺海军基地军事区；（4）旅顺的管理；（5）中东铁路董事及局选；（6）方在东北的军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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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天的会谈中，斯林提个新的：中国应同意在旅顺以南100英里任何岛屿建立塞。但中方绝了这个。蒋介石授权宋子文许诺把沙皇曾经租借的旅顺地区划归苏联军事区，但连及其相连的铁路包括在。

斯林虽然同意把连及相连的铁路划入苏联军事区，但绝将连置于中国行政管理之，也赞成向苏联租部分港区作商业用途的提议，坚持由方共同建立个委员会管理连和旅顺。

会谈中，斯林又乎意料地提个"以没有提的建议"，这就是"战利品"问题，其中包括部分本企业的股份。这意味着苏联可能攫取中国东北相当部分工业以及取得对东北工业永久的控制权。

美国对斯林在战利品问题的漫天价到。杜鲁门建议中国政府绝苏联分享本企业股份的，把战利品的定义局限在资，战利品的解释必须符美国在波茨坦会议提的传统定义。正如哈里曼所说，如果苏联像在德国那样解释"战利品"，们就可能"全部撤除洲的某些工业"。

为此，华盛顿电告哈里曼，"特别坚定"地反对苏联把本在中国东北的工业设备作为战利品搬到苏联去的企图。而且，美国也反对在洲本赔偿问题苏联单方面或中苏边的决定，而应由积极投入对作战的各国政府共同达成有关协定。实际，苏军还是利用了当时没有澄清的法律条文，从中国东北拆走了批工业设备。美国国务院公布的份调查报告显示，中国东北在苏联军队占领期间，估计"工业的直接损失达八亿五千八百万美元"。如果计算工业设备的复置费用和品质的损失额，"应为二十亿美元"。

8月8，苏联对宣战。莫洛托夫将这决定通告了王世杰，并表示愿意同中国共同争取对战争的胜利。8月9，苏联150万军队越4000多公里的中苏、中蒙边界入中国东北。王世杰和宋子文联名致电蒋介石：由于苏联已经对宣战，形迫，中苏签订条约之事容于迁延。

8月10，本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以致中方得考虑本投降对中苏关系可能产生的影响。如果迅速达成项协定，旦苏军占领东北，斯林就会更加强。此时，美国已经放弃了在中苏谈判中的克制度。哈里曼奉命向斯林通报了美国的立场，认为宋子文提的方案符雅尔塔协定，希望苏联方面再强迫中方让步。同时，杜鲁门斯林得强迫中国给予更多的租借地，其把连划入苏联军事区。

由于美国对莫斯科的，苏方开始在连和旅顺问题作让步。在8月10的会谈中，斯林同意取消苏联通联委员会参与连行政管理的，将连市政权"全归中国"，也同意放弃旅顺外岛屿的。表示涉新疆政及尊重东北三省主权，并承诺苏联切援助只能给国民政府。但在中东铁路和南铁路问题，苏方坚持两铁路局局由苏联担任，董事由中国担任。

会谈中，方围绕外蒙古边界的划分问题展开了烈的争论。苏方既肯接受中方提供的地图，亦愿意对换文作任何关于疆界的声明。宋子文担心，如果明确划分外蒙古边界，那么将会涉及到新疆阿尔泰地区部分领土的归属问题。这部分领土在1911年属于外蒙古，1924年蒙古民共和国成立时该地区又划归新疆。1940年苏联版的地图却把这地区划入外蒙古。1944年阿尔泰地区发生，并且引发了边界纠纷。因此，中方能考虑到，苏联有可能将这地区视为外蒙古的部分。于是，中方只好拿1926年苏联版的外蒙古地图作证。

斯林在会谈中曾推测中方的意图，说：如果中国政府寻找借，以划分边界收回已作承认外蒙古的，就应该"直截了当地和坦率地讲清楚"。斯林坚持认为，外蒙古边界十分清楚，25年，外蒙古同新疆的边界直没有发生纠纷，因而绝了宋子文提的由中苏联委员会堪定外蒙古边界的提议。斯林还向中方施加，重新提关于立即承认外蒙古的。甚至说，如果中国再纠外蒙古边界问题，蒙古的疆界将会消失于外蒙古，成为个更的蒙古共和国。斯林还警告宋子文：中国政府最好同意达成项协议，否则，中国共产就入洲了。

管方经烈的争论，但在外蒙古的边界问题以及旅顺、连和中东铁路的行政管理问题仍未达成致意见。据王世杰分析，斯林始终没有拿苏方地图，原因在于：是苏方预计其地图既包括新疆部分领土，中方可能会接受；二是唐努乌梁海等地方，原属外蒙古，现已成苏联的个属国。但王世杰认为，苏方这种度"似非蓄意与为难，其藉此次缔约，改中、苏关系之心，似属相当诚挚。"

此时，苏军已经入中国东北地，斯林在外蒙古问题的度得十分强。8月11，宋子文致电蒋介石，表示："恐再难强苏方让步"。但是，蒋介石连两次回电坚持在承认外蒙古独立之"堪定界线"，否则"外蒙问题之纠纷，仍能解决"。蒋介石宋子文、王世杰"定此决心与度"，即使止谈判，"亦所恤"。宋子文、王世杰在商量之认为，这个时候还谈论堪界问题显然已经现实了，遂于8月12致电蒋介石：中苏条约必须缔结，"倘再迁延，恐易引起意外化"，对于外蒙古及其未决事项，"可否授权权宜置"。王世杰在电报中更是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中方先堪界，而承认外蒙独立，则"为故意延宕，苏方决能同意"。外蒙古问题谈判毫无结果，王世杰到"胜惶恐"。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此次缔约，可以明中苏之间关系，保证苏军撤退，限定苏方在东北的权益，"凡此皆为今统及建国所必需，倘再止谈判，则形必立，途隐忧甚"。8月13，蒋介石回电宋子文、王世杰，准其"权宜置"。

8月12的谈判是在莫洛托夫和宋子文之间行的，方就连、旅顺和中东路问题行了会谈。莫洛托夫坚持把旅顺和连的行政管理权划归苏联，并且主张苏方在旅顺军事委员会中占居优，而且由苏联担任主席。莫洛托夫还坚持将连港所有建筑和设备划归苏联，连港主任由苏联担任。

宋子文认为，关于连和旅顺的管理问题，苏方只能充当顾问和享有咨询权。旅顺军事委员会的组成应该是中苏对等，由中国担任主席。还表示，连港的建筑和设备应归中国，但可以将其中的部分租赁给苏联。

莫洛托夫提，中东铁路和南铁路的理事必须由苏联担任，其代表可以是中国。还坚持，苏联至连、旅顺之间运输苏联资应纳税，也受海关检查。

宋子文表示，这两条铁路中的条可以由苏联担任理事，而另条铁路则由中国担任理事，苏联担任副理事。宋子文同意苏联沿中铁路运输资可以受海关检查，但必须纳税。还提，连港主任应当由中国担任。

在8月13至14的谈判中，宋子文宣布，蒋介石同意承认外蒙古"在现有的边界"独立。这样，中苏谈判的最障碍被清除了。

关于中铁路问题，中方接受了斯林提的妥协方案，即理事会按照对等的原则组建，中国担任的理事拥有两票表决权，但铁路局由苏联担任。在连港资产问题，方同意，连港归中国，部分实施无偿租给苏联，但得租给第三国。在连港的主管问题，方也达成妥协意见：港主任由连市市征得中东铁路和南铁路局同意任命苏联公民担任，副主任由中国担任。至于旅顺军事管理问题，方均表示，苏方在军事委员会中占多数，主席也由苏联担任，但民事管理权属于中国。

据当事回忆，中国代表团的谈判策略并"明"。当中方的项协议被苏方绝，"中方代表就吓得敢再提了"。宋子文从重庆带张标明外蒙古边界的地图，但斯林说那张地图是本伪造的。宋子文、王世杰却"敢请斯林拿份真地图"。每当现这种张气氛时，通常由斯林或莫洛托夫面讲几句话才得以打破。可以而知，在这种况很难签订项完全有利于中国的条约。

8月14，中苏方终于签订了《中苏友好同盟条约》。同时签订的还有《中苏关于中国铁路之协定》、《中苏关于连之协定》、《中苏关于旅顺之协定》、《关于中苏此次共同对作战苏联军队入东三省苏联军总司令与中国行政当局关系之协定》等四个附件。

据《中苏友好同盟条约》的规定，苏联明确表示给予中国以义与军需品及其资援助，而此项援助完全供给中国国民政府。同时，苏方认为东北三省属于中国部分，对中国在东三省的主权表示"尊重"，并且承认东三省领土和行政的完整。

关于中铁路问题，方最商定由中苏"共同所有，并共同经营"。方同意成立中铁路公司，由中国担任理事，苏联担任副理事。但中铁路局局职由苏联任。

可否认，苏联从中铁路捞取了少特权。协定规定，苏联政府有权在铁路用加封的车辆运输境军需品，且受海关检查。由苏联至连、旅顺往返的货，免征中国关税。

连的行政主权归中国，但应苏方，中方同意将所有港工事及设备的半无偿地租给苏联，租期为30年。另指定码头及仓库租给苏联。

据当事说，苏联在草拟条约的最时刻耍"两面派手法"。中铁路协定注明30年期"无偿"归还中国，但"这两个字在俄文本中没写"。原商定经连的苏联货和经连港的外国货均应免税，俄文本却改为"运到连供当地消费的货免予征税"。而经连运往其市场的货仍须纳税，这就增加了连苏联当局的财政收入。

据《中苏关于旅顺之协定》，苏联取得了在旅顺驻扎陆、海、军的权利。而且，苏联在军事委员会中占居多数。就连旅顺市主民事行政员的任免，中方还征得苏联军事指挥机关的同意。

条约签订之，蒋介石承认，国民政府在列涉及国家权益问题，"得作重让步"：（1）承认外蒙的独立自治；（2）东北铁路的共同经营；（3）宣布连为自由港，对于铁路直运苏俄及由苏俄直运之货，免除关税；（4）旅顺由两国共同使用为海军基地。

管如此，蒋介石"总对条约是意的"。还坦言，条约的签订表明苏联准备帮助统中国的武装量，支持国民建立政府。

当然，斯林对条约到更加意。苏联以最小的代价换了在法律承认外蒙古的独立，以及恢复了沙皇在中国东北的部分特权，从而改善了苏联在远东和太平洋地区的战略地位。斯林曾洋洋得意地说："旅顺是们的，连是们的"，而且"中铁路是们的"，中国、蒙古，"切都已正常"。